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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线下鹿特丹电影节,有这些

耐观影 耐观影 2024-01-12

鹿特丹国际电影节(IFFR)的夏季单元于本周落下帷幕。准确来说,电影节的线下部分早已在上周日(6月6日)随着闭幕影片《烟囱小镇的普佩尔》的放映而划上句点,而线上的点播放映(包括普通影迷和媒体人)在本周持续了三天之后,于周三终止。至此,鹿特丹电影节的夏日单元圆满结束。

想要再回顾下本次夏季单元的看点?欢迎点击以下链接:

线下线上同步进行,六月的鹿特丹有什么可看?

正如我们在上一篇推文里向大家承诺的一样,我们会在本篇文章里带领大家云游6月的鹿特丹,感受电影节的氛围。下周我们也将放出耐观影本次观影团的观影笔记,敬请关注我们的后续有关推文!

鹿特河与大皮卡

电影节虎标,图片来自官方INS

从鹿特丹中央车站出来,便能看到广场上矗立着的白色IFFR虎头logo。沿着Kruisplein一直往港口方向走,电影节的旗帜迎风招展。

电影节的主场馆De Doelen与主放映厅之一的百代(Pathé)电影院是两栋面对面的建筑,都分布在Kruisplein的东侧。顺着和Kruisplein相反的方向一路向北,来到鹿特(Rotte)河畔的北广场(Noordplein),这里便是电影节艺术装置Guerilla Cinema当日的所在地。


不出所望,这辆皮卡非常惹眼。



回顾一下:这辆皮卡全名为The Werner - Guerrilla Cinema,是由艺术家Joep Van Lieshout所创建的Atelier van Lieshout为了本次电影节特意制作的。之所以给它命名为Werner是为了向德国导演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致敬,而guerilla(西语“游击队”)一词,一是为了致敬赫尔佐格“迎难而上”(confronting danger*)的导演生涯,二则指代这辆“移动影棚”(mobile film studio*)会以打游击的方式出没在鹿特丹的各个街区。

车身贴满赫尔佐格电影的海报

今天Guerrila Cinema所在的北广场位于鹿特丹市东北部,毗邻鹿特河,广场上每周末会有露天集市,贩售新鲜的有机水果蔬菜。“是hippies们特别喜欢来的地方,”电影节的志愿者向我们解释道。


这是一辆为电影而生的皮卡,因为它的每一处都跟电影息息相关:车头、车身和车肚里都有一块荧屏,上面滚动播出着纪录片。纪录片的内容则是鹿特丹当地人面对镜头讲述自己和电影的缘分,以及为什么在我们这个时代,还需要去电影院。接受采访的人大部分说荷兰语,片子没有字幕。


车身中间则是一个可以进入的开放空间,里边除了荧屏之外,还有一处以胶片放映机为灵感与主题的艺术装置。


来来来,废话不多说,动图带你云上车。

周末,广场上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不少人停下脚步打量这位奇怪的“闯入者”,和志愿者攀谈。


“今天人多吗?”笔者忍不住问。


“Oh ya!”志愿者亮出一个微笑和他手里的计数器。



当时是下午六点,离这辆皮卡离开还有四个小时(Guerilla Cinema的展出时间是每天早十点到晚八点)。看来大家对它的兴趣颇浓。


另外一位志愿者甚至给我们讲了今天的一个小插曲:有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得意地说,他和他哥哥刚刚在河对岸看到了这辆皮卡,两人打赌猜这辆车是实物还是只是一个巨型易拉宝。现在他赌赢了,他哥哥得给他买糖吃了。虽然是个阴天,但这件趣事让听者和说者脸上都染上了明媚的笑意。


最后要离开时,一个细节吸引住了笔者,那就是车尾的涂鸦。一经询问才知道这背后还有一个小故事。原来这涂鸦并非是艺术装置本身的一部分,而是某位不知名路人的随性创作。“Echte guerilla vragen geen toestemming”是荷兰语,简单翻译过来是“真正的游击不需要许可”。什么许可?指的自然是电影节主办方向市政府申请的、用于将这辆大皮卡停放在鹿特丹市区各个街区的许可。这一行为虽然过激,但如果能引发一些人对“艺术是否需要监管”这一问题的思考,也不失为一次有意义的“破坏公物”。这位匿名积极分子只在其涂鸦下方的留下了一个神秘的A字。“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他/她得小心,因为警察抓到了是要罚款的。”志愿者笑道。



百代厅与《法比安》

离开Noordplein,时间已不早,笔者加快脚步返回返回到中央车站附近的街区。晚上八点,位于该街区的Pathé影院将放映德国导演多米尼克·格拉夫(Dominique Graf)的电影《法比安》(Fabian oder Der Gang vor die Hunde)。该片在今年的柏林电影节上获得了金熊奖提名,目前在豆瓣上的评分也很不错,再加上对主演之一汤姆·希林(Tom Schilling)在《无主之作》(Werk ohne Autor)里的表演印象深刻,笔者因而十分期待在大荧幕上观看此片,并早早订了票。

这里再次推荐下耐观影于柏林电影节期间翻译的《法比安》影评:

《法比安》:社会的牺牲者,在精神崩溃下走向毁灭



来到Pathé门前,排队的并不多。两位志愿者在门口查票,引导来者进行个人信息登记。荷兰近来新增人数不断减少且趋于稳定,政府于本周放开了措施,前往电影院不再需要提前40小时进行新冠检测,只需在入场时登记个人信息即可。尽管如此,线下售票似乎仍然没有开放,只能通过在线预订的方式购买影票,至少,在笔者前往的电影院里,没有见到售票窗口。



从进入大门到落座,一路上都有志愿者引导,口罩、地标、单向通行,井井有条,无比顺畅,只是随处可见的虎标没了人头攒头的场景,显得有些落寞。





《法比安》放映的厅之巨大,大概是笔者在目前在欧洲看到的最大的放映厅,与之能媲美的大概是北京小西天资料馆的大厅。



偌大一个厅,允许入场的人却大概只有三十人左右,且每两人中间起码隔了四个座位的距离,甚至一同前往的朋友或情侣都不能坐在相邻的两个位置上。志愿者们一直在引导先来的观众往中间坐,把两旁靠走道的位置留出来给后来的人,这样前者和后者不会在行间交错,产生近距离接触。


放映一共由三个部分组成,分别是a). 电影节官方制作的系列短片Picture This的其中一集,b). 导演为观众提前拍摄的一个短视频和c). 正片。其中a). 部分讲述的是华语电影在鹿特丹电影节的发展,荧幕上出现了华语观众熟悉的张艺谋、巩俐的面孔,以及电影节官方给出的解说。在b). 中,导演格拉夫端坐在自家客厅,用英语向在场观众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影片,并表达了自己今年没有办法来到现场的遗憾。在疫情之下,以这样的方式露面和自己的观众致意,不失为一种折衷办法。


影片是德语拍摄,电影节片方给配上了英语字幕,而不是荷兰语字幕。这样一来是为了照顾不同母语的观众。其实,英语一直是鹿特丹电影节的官方语言。不仅线上和现在的影片配的都是英语字幕(除却少量影片,如开幕和闭幕影片配置了荷兰语字幕),并且大部分映后谈也是通过英语来进行的。


《法比安》全片有两个多小时,却丝毫没有令人坐不住的感觉。在影片放映过程中,有晚来的人,有提前退场的人,有中途上洗手间的人,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在影片结束,荧幕转黑后,甚至有观众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随后,不少的人也加入到了鼓掌的队列中来。人类的行动和电影一起在厅里构成了一整个封闭而又短暂的生态系统,这是我们在家里面对电视机屏幕或者电脑屏幕所感受不到的,笔者认为这是电影院别有韵味的一个部分。


影片结束后,大家按照志愿者的指引前后离场。若不是察觉到这厅里容纳的人出奇得少,这次久别重逢的观影愉快得几乎要叫人忘却了疫情的阴影。



每个允许落座的座椅都已经被提前做了标记

结束语与小祝愿

疫情的大背景,短短一天的行程,注定了这次的电影节体验和往年是大不相同的。但所幸能看到的是,无论是大皮卡 Guerilla Cinema还是放映厅,都在极尽所能地保持电影的形式感。



从Schouwburgplein远眺电影节往年的主场De Doelen

如果书籍是随身携带的避难所,那么电影也是。然而它不是一块随身携带的小屏幕,而是某种仪式。观影不是一个可被虚拟化的体验,它是黑暗的大厅,是售票口前的长队,排队时和身边人的闲聊,是抬头仰望影院门口张贴着的海报的期待,是落座时的窸窸窣窣,是片头时的窃窃私语,是和那么多不知名的陌生人共同度过的那一个半小时,有时伴随着爆米花的香味。


人类需要电影,在后疫情期间尤其是。全世界的观影者都无比盼望重新回到黑暗的大厅,等待荧幕被重新照亮。


就像悲观者们叹息电子书的出现会带来书本的消亡,流媒体的诞生是否也意味着电影的没落?面对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自己的取舍,但对于影迷来说,看电影是神圣的。当荧幕投射的光照亮你面孔的那一刻,你就知道,电影和你一样,都还活着,热烈地活着。


在此祝愿每一位关注耐观影的朋友都能尽快回到电影厅,独自或与你爱的人(们)一起,享受属于作为影迷的幸福。

引用

* The Werner − Guerilla Cinema: https://iffr.com/en/2021/events/the-werner-%E2%88%92-guerilla-cinema


撰稿:小航

摄影:小航

排版:CamilleLee

审稿:Xavier


本文仅用于交流学习,严禁用于任何商业用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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